第十一章 [7]
“原来这章门穴比大巨穴难破.所以白兄无法得手、待我助他一臂之力。”
他导行阿烈的真气,势如破竹地前进,霎时间已冲过了“章门穴”,容易得有如水到渠成。
程玄道的真气已经完全提聚起来、阿烈自然而然就收回了真气,向招世隐笑一笑,道:
“谢谢你啦!”
招世隐甚感快慰、因为他到底出了一份力量,忙道:
“白兄说那里话来,你耗力甚多,赶快调息一会才好。”
阿烈说话之时,已经运功行气。真气走遍了全身经脉,但觉全无异样,便道:
“那倒所不着,只不知程真人好了没有?”
程玄道睁目道:
“好啦,白檀越神功绝世。贫道虽是苦修了多年,但比起尊驾,仍是远远不及。实是令人心折不已。”
程玄道表示得如此佩服推许,招世隐可就有点不服气了!当下故意说道:
“程真人,你看白兄要不要调息一会?他刚才出了不少汗呢?”
程玄道疑惑地摇摇头,道:
“奇怪得很以白檀越的神功,何以竟然停滞了很久?”
阿烈道:
“在下不懂得经脉去向,那时但觉道路纷岐,使我不知何去何从,所以急得要命。”
招世隐呆了一呆,阿烈又道:
“幸而招兄及时帮忙,指引途径。如若不然,我真不知如何是好呢?”
他说得很诚恳,使人不能不信。
招世隐这才恍然大悟,想道:
“原来我错有错着,以为他功力不断,是以出手助他。假如一早就得知他是不懂经脉途径,而又口头加以解说的话,那时只怕费上一两个时辰,还未弄得清楚。”
这时他不免因为自己曾经表借情而感到惭愧起来,幸而程玄道已向阿烈问道:
“以你眼下的神功造诣,天下已罕得有颉颃之人。如何竟不识人身经脉百穴之学?”
阿烈心念转动,一方面想告以真情,请他传授武学,另一方面又大有顾虑,生怕泄露身世,反遭不利。
最后他猛然醒悟,想道:
“以前何玄叔前辈说洲惹起门派之争,不敢授我武当秘艺。无疑的程真人亦将有此顾虑,我何必白白泄露了秘密?”
此念如电掠过心头,当下说道:
“晚辈自幼蒙人传授一套内功法门,但那位异人至今还未再现,所以我只识得这么多,别的就全然不知了。”
程玄道虽是见识过许多希奇古怪之事,但但像阿烈这种情形,却是闻所未闻,不禁大感兴趣,问道:
“那位异人谁呢?”
阿烈道:“晚辈也不知道。”
程玄道道:“他长得什么样子?”
阿烈只好胡扯,道:
“他矮矮瘦瘦,眼眉胡子都全白了……唉!我已记不清楚了!”
程玄道直着眼睛想了一会,问道:
“他可是蓄著一部山羊胡子?说话时阴阳怪气的?”
阿烈道:“好像是吧?”
程玄道皱起双眉,道:
“不可能是他吧!这作老魔就算收徒弟的话,也不会让你留在家中。”
他望了阿烈一眼,又道:
“我本来怀疑是人魔沙天桓,但他一来从不收徒。一来功夫路子也不像。”
他又问了一句,道:“你记得是矮矮瘦瘦的么?”
阿烈含糊道:
“我记不清楚了……现在回想起来,好像他的像貌变来变去。”
这番鬼话,简直胡闹。
谁知程玄道却一拍膝盖,道:
“我知道了,一定是逍遥者人萧冷,他游戏人间数十年,容貌常变,至今无人能确知他的长相,一定不错了。若不是他,还有谁识得这等无上神功?”
阿烈道:“他老人家本领很高明么?比真人你如何?”
程玄道笑一笑,道:“贫道自然比不上冷老。”
招世隐插口道:
“但家父说过,当今之世,只有程真人你比得上萧老了。”
程玄道道:
“那只是令尊过许之誉,当今之世,像贫道这一点道行的人。随便可以列举一二十个之多。”
阿烈十分关心此事,他现下最大的目的。便是访求一位武术名家,拜他为师,以便学成武功,报仇雪恨。
因此之故,他绝不肯放过任何机会,以获知当今武林高手的底细。他听了程玄道之言,显然深感失望,冲口道:
“这样说来,就算千辛万苦的练到像程真人这般造诣,亦是未能称雄天下的了?唉!
看来我也不必求师访艺了。”
程玄道对个少年的身世。茫然无所知,有机会的话,当然也多想探听一些,当下接口道:
“假如练武的目的,旨在强身自卫,则白檀越的神功。已经越过很多了。何须还匆匆忙忙的奔走江湖求师访艺呢?。
阿烈突然醒悟,话风立刻一变,道:
“假如我有机会可以雄视天下武林,也不枉在世一声,这叫做人往高处爬,水向低处流,倒教真人见笑了……”
他略略一停,又道:
“晚辈极想找到那个异人,求他传授武功,所以离家远游,想不到风波叠起,古人说:‘在家千日好,出门一步难。’这话真是至理名言。”
程玄道点点头,道:
“出门之难,自古已然。但似白檀越今日这般卷入了武林中此一神秘事件之内,却也少见得很。”
阿烈问道:
“这乙木宫极乐教教主是谁?真人可曾有所耳闻么?”
程玄道道:
“说来惭愧,贫道对此教竟然全无所知。那个妩媚妇人亦从未见过,假如不是因为招贤侄之故,分道决计不会到此地来,而这个秘密的邪教.也就不知要作多少恶孽之后,方为世人所知了。”
阿烈感到他的口气之中,仍是对这个邪教怀有强烈的憎恨,当下便把自己所知,尽行告诉程玄道,最后把曾老三封付余泰乾的经过也说出来。
程玄道听了,立时陷入了沉思之中。过了片刻,才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