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节外生枝 [14]
“这些人?那么说不止一个了,有几个?”
“他似乎不愿多提这些客人的事,随便聊几句就走了,所以愚兄什么了也没问出来。”
“这么说,老堡主让位与这些尊客有关?”
“不知道,没凭没据,不好猜测。”
“骆二管家说这些客人来头很大,这话颇让人费猜疑,少林、武当的掌门无事不会来吧……”
“来头大的人在江湖上多着呢,不好猜。”
“段兄明日去贺喜吗?”
“愚兄有了请贴,自然是要去的。”
“小弟也得到一张请柬,明日去瞧瞧热闹。”
陈卫、张权互瞧了一眼,仔细再听下去。
姓黄的又道:“少华山的事段兄听说了!”
段兄道:“听说了。说江湖上又冒出个精英会、一阳教,口气都大得吓人,都有称王称霸的气势,大家说江湖从此进入多事之秋!”
“精英会有黑白道的稀世高手坐镇,一阳教则诡秘莫测,在这多事之秋,老堡主让出位子,小弟总觉得其中必有原因。”
“飞虎堡是江湖四大武林世家之一,在武林中的地位不亚于各大门派,有谁能迫使老堡主让位?贤弟未免多疑了!”
“段兄,并非小弟多疑,庐州城的变化,难道段兄一点不知道?”
“这话从何说起,城池依旧,何来变化?”
“有人在暗中拉帮结伙,段兄莫非不知?”
“愚兄当真不知,贤弟不妨明说!”
“周元成家门庭若市,庐州府的镖师、大富人家的护院都往他家跑。一句话,城内有武功的,都是他家的座上客,这不令人诧异吗?”
“贤弟这话未免有些夸张,你我二人就没有到他家去,虽说如意刀周元成在咱们安徽省是个人物,愚兄却从未巴结过他!”
“不错,论江湖声望,莫说段兄你不比他差,就是小弟也微有薄名,谅他也不敢小觑,但近日与小弟平素有来往的一些朋友,忽然间都夸说周老儿如何如何好,是皖境武林界众望所归的人物。小弟却颇不以为然,和他们争了起来,之后他们与小弟就来往得少了……”略一顿,姓黄的压低了声音续道:“其中有一位劝小弟道,黄兄,这是大势所驱,别为自己惹祸,实不相瞒,庐州练武人都要听命于周前辈,他是天下第一大帮会庐州分堂的首脑人物……小弟说少林、武当是天下公认的大派,莫非是少林、武当要在各地设分堂吗,他说黄兄别说笑,少林、武当自然不会设什么分堂,这天下第一大派就是精英会,周前辈是副堂主。小弟说,原来如此,何不早说,只是这精英会从未听人说过,怎么敢自称天下第一大派,真是狂妄已极!他说精英会的秘密他不能透露,不久黄兄就会知道。这事小弟并不放在心上,直到近日少华山之约,才知精英会是怎么回事。联想起来,庐州有了他们的分堂,飞虎堡与他们会不会……”
段兄道:“你的意思是,飞虎堡与精英会有没有来往勾结,照咱看,不会有来往。”
黄老弟道:“那就看明天,周元成去不去飞虎堡贺喜,还要看少堡主如何对待他。”
段兄道:“精英会庐州分堂并未挂出牌子,就是说尚未公开身份,少堡主未必知晓周元成的身份,接待他也属平常,能看出什么来?”
“段兄,若是周元成拉你入伙,你……”
“愚兄可不愿受人管束,况这精英会是老魔皇甫佑安父子创建的,岂能做得出好事!”
“小弟担忧的是飞虎堡,若是归顺了精英会,那么庐州就是人家的天下,我辈就无立足之地了,因此今晚约段兄来,就为的是打听飞虎堡动向,哪知段兄什么也不知晓……”
“飞虎堡决不会屈服于精英会,愚兄与老堡主有十多年的交情,深知堡主处事谨慎,一向不愿多管闲事,怎会屈尊投靠一个帮会!”
“但愿如此,上天保佑!”
张权、陈卫见两人也说不出个名堂来,便匆匆吃毕回旅舍。
张权道:“陈兄,飞虎堡会不会投靠精英会?申少堡主心高气傲……”
陈卫道:“明天去飞虎堡看看再说。”
“飞虎堡接待了什么客人呢?”
“明天看申勇志怎么说。”
次日,打听得飞虎堡庆典下午举行,上午一律不会客,两人只好待在旅舍里。申时正,带了礼品骑马来到城西五里外的飞虎堡,只见庄院大门张灯结彩,一伙吹鼓手在门前吹吹打打,飞虎堡大管事郑云在门口迎客,查验请柬;
两人牵马来到门口,郑云一看是他们,不禁一怔:“咦,两位不是走了吗,怎么又……”
陈卫道:“听说申兄就任堡主,特来祝贺,以表一份心意。”
郑云道:“原来如此,两位请进!”
进了门,马就拴在一边的马桩上,二管家骆峰带他们到第一幢楼客室,放下礼品,又引他们到第二幢楼大厅看茶。
这里已坐了好几个来祝贺的客人,彼此面生,只相互点个头。
飞虎堡房舍不下数百间,共有五座楼房,成品字形排列在园中,其余大量的平房分列两边,相距二十多丈。楼房后面,有个小花园,里面有两座小楼,是内眷所在地,平日不许外人进入,里面自有一班使唤丫头和仆役。两人知道申勇志住在花园里,便起身出门,到花园去找。哪知才走到第三幢前就被人挡住。
“对不住,客人请回大厅,少堡主不见客。”一个武士对两人说。
没奈何,两人只得返回大厅。见客人越来越多,其中包括昨晚酒楼上见过的段、黄两人,他们与几个熟人坐在一起,交头接耳谈论。
又过了一会,二管家骆峰来到大厅,请宾客到大院左侧的演武场观礼。众人便跟随他来到西侧演武场。那儿本搭有个三尺高的台子,此时已装饰一新,挂有红绸彩球;台上支放着二十多张椅子。面对台上,数百名堡内武士已列队在场。宾客则坐到台前两侧的椅子上。
大管家待宾客坐定,运起中气喝道:“有请堡主、贵宾入场!”
只听一阵鼓乐声,演武台墙后走出十二名青衣武士开道,后面是锦衣华服的申勇志和五位贵客,在堡内七大铁卫的簇涌下,绕行到侧面石级处登台,数百名武士欢声雷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