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节外生枝 [19]
万古雷心中颇不以为然,但不说破,只叹口气道:“听天由命吧!”
酒翁又道:“你失去功力并非坏事,从此可以退出江湖,不必再去纠缠江湖恩怨。”
万古雷道:“晚辈那些同伴呢?”
“他们已走,你已经昏睡了五天五夜。”
“我们这是在哪里?少华山上吗?”
“不错,这是一个秘窟,任何人找不到这里来,你可安心静养,就在这里升天吧!”
酒翁说说走了出去,不一会从隔壁端来一碗稀粥和两个馒头,外加一碟卤牛肉叫他吃。
不见食物还好,一见顿时就饿得慌,赶紧坐了起来,接着稀粥就往嘴边凑。
酒翁“咦”了一声道:“老朽还说来喂你,你居然自己坐了起来,真是怪事。”
万古雷顾不上说话,他生平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粥和这么香甜的馒头、卤牛肉,如风卷残云,一下就吃了个碗底朝天。
酒翁道:“你这是饿坏了,还要不要?”
万古雷道:“惭愧,若有,还请前辈再给些馒头来,若有稀粥和牛肉,不妨也……”
酒翁又去了隔壁,端了碗粥,三个馒头,半只卤鸡来,万古雷也不客气,通统吃下肚。
酒翁摇摇头道:“想不到你还是大肚罗汉,够了吗,还要不要?别撑坏肚子!”
万古雷吃出一身汗,舒畅极了,道:“够了够了,前辈用过早膳未?”
酒翁道:“都被你扫光了,哪有咱的份?”
“啊哟,这怎生是好?……”
酒翁去外间拿了酒和鸡进来,问他:“你要不要也来两口?”
万古雷道:“喝两口吧。”
酒翁把酒葫芦递给他,他喝了两大口,满颊生香,赞道:“好酒好酒!”把葫芦递还。
酒翁道:“要喝再喝个够吧,反正你在世上也没多少日子了,得乐且乐。”
万古雷笑道:“不喝了不喝了,前辈请用吧。”一顿续道:“前辈也来少华山看热闹?”
酒翁道:“池州分手后,老朽就一直跟着你。在南昌府,那三个年青男女要暗算你,被老夫点了穴道,看你怎样处置。你杀了人家的爹,现在女儿又送上门来,你要不要斩草除根。总之,老朽在考查你。”
“这又为了什么?”
“老朽想收你为徒。本来,老朽从未有过这种念头,等闲人老朽也看不上。在池州府见了你之后,不知为何就动了心。在南昌府,老朽见你招惹的是非多,并非安份守己之人,对你便失去了兴趣,懒得再跟着你。不料又听到你与祁连老儿的约斗,动了好奇心,便到这儿来瞧瞧。现在老朽知道你是谁的徒弟了,幸亏老朽没收你当徒弟,要不岂不是自搬石头自砸脚?哈哈哈,这也是天意,误打误撞把你送到老夫手中。现在,你该对夫说实话了。”
这一番言语,尤其是后面的话,使万古雷莫明其妙,便道:“前辈的意思在下不懂……”
“你自然不懂,你要是懂了,还吃得进这么多馒头稀饭吗?不要紧,老朽问一句你答一句,慢慢你就会懂了。”
“是是,请前辈垂问。”
“你师傅是谁?”
“家师有三位,一位姓沙,名……”
“胡扯,一个人怎会有三个师傅?”
“在下确有三位师傅,并无虚言。”
“好,哪三个?你只要说出姓名来即可。”
“沙宏、狂叟、觉禅大师。”
“什么?你居然编了谎来哄老朽?”
“前辈何出此言?晚辈岂敢把什么人都拿来当做师傅,而把真正的师傅放在一边?”
“你袋中的小铁片环是什么玩意儿?”
“是一种暗器。”
“这暗器叫何名,谁教你的?”
万古雷心想,追命飞环刺声名太坏,宫师叔再三嘱咐不要泄露名称,我就随便取个名搪塞就是了,因道:“此称名环镖……”
酒翁冷笑道:“是吗?谁传授的?”
万古雷道:“是一位姓宫的前辈。”
“把姓名说出来!”
“叫宫知非。”
“他不是你师傅?”
“不是,在下的师傅是沙……”
“够了够了,你当老朽不谙世事吗?你不是宫知非的徒弟,他怎会传你这种暗器?”
“他老人家与家师狂叟交好……”
“慢,狂叟的姓名你没说。”
“在下不知老人家姓氏……”
“你又在胡说!听着,老朽念你是个将死之人,不对你动刑,但你若再敢胡说八道,老朽就以分筋错骨手法治你,看你老实不老实!”
万古雷见他双目凶光闪烁,料想不是说着吓唬自己的,他这样逼问,定有理由,得小心应付。于是道:“狂叟师傅从未见示姓名,否则在下哪有不说出恩师姓氏的道理?”
“你是不是宫知非的徒弟?”
“不是,在下称他老人家师叔。”
“他现在在何处?”
万古雷心想,先前他就说知道我是谁的徒弟了,这话是什么意思?接着问追命飞环刺是什么玩意儿,再接着要知道宫师叔在何处,莫非他是宫师叔的对头不成?
这样一想,便道:“他老人家行踪无定,晚辈也不知他哪儿去了。”
“咦,看来不动刑你是不说真话的了!”
万古雷见他放下酒葫芦,看样子真要动手,灵机一动,突然向后一倒,浑身打起抖来,以示那股精寒之气又在丹田作怪。
酒翁一愣,缓和下来,道:“等你发作过后再来问你,你再不说就动刑!”
万古雷其实并不完全是装的,此时寒气又从丹田中冒起,使他灵机一动,借机使计。这股寒气已被他炼化了不少,因此发作得并不厉害,他故意夸张欺哄酒翁。
酒翁注视他一会,道:“老朽已为你耗去了不少功力,你一时也死不了,待老朽去城里买些应用之物回来,你也就发作过了。”
万古雷待他走后,急忙运功逼住精寒。此时他已恢复了四成功力,另有酒翁贯注的一股内力,一时之间还不能融和。他先逼住精寒,后设法把酒翁注入的内力融和,半个时辰后仍未能合一,只好又去逼那股精寒。又是半个时辰过去,寒气又去了大半,他于是继续运功。一个时辰后,寒气已经消失,功力恢复八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