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[15]
另一名黑衣人则冲向楚天观,双方大打出手,战得淋漓尽致。
合公西铁剑、楚霸王、王刀三人之力,竟然无法抵挡主人。
只见他一掌封向公西铁剑胸口,距离不到三尺,掌劲已劈空而出,啪地打得公西铁剑往后摔。
此时霸王枪如灵蛇吐信般已噬向主人背后二十四要穴,枪枪要命,枪枪霸道,咻然破空声疾如天际堕落之陨石,锐不可当。
王刀利刀更是如魔鬼阴魂不散地缠着主人全身要害,只要一刹时,他的刀就有可能切下任何他想切的东西。
主人突然狂笑,狰狞可怖如妖怪曲扭肌肤,凌空抓向楚霸王利枪,咔地,那支硬逾钢铁之金枪竟然被他扯断,楚霸王这一惊非同小可,方想往后掠闪,不幸主人掌劲已推至他胸口。
眼见楚霸王即将丧命,王刀已奋不顾身罩向主人背面,狠命地刺出一刀。
主人并没停下攻击,就连闪避都没有只将方才抓在手中之枪头往后抛,以击偏利刀,双掌再吐,砰地、楚霸王已挨身倒撞,伤得不轻。
公西铁剑乍觉主人功夫之可怖,实不能力敌,方自吼道:“快退——”
话音一落,他已窜向事先与赵瞎子约定好之秘密地方。
楚霸王及王刀和楚天观亦不敢怠慢,逃向暗处。
奇怪,主人并没追去,只在原地狂笑几声,拉着黑衣人已掠向另一处高楼,一闪身,已不见了。
突地传出一句细而若无的声音。
“他们走了,好险!”
从暗处发出,不知出自何人之口。
公西绿竹一人拦下柳阴直,他以功夫之高超弥补经验之不足,一时之间亦和老奸巨滑的柳阴直战个平手。
其他众人,更是杀红了眼,溅血踩尸,前仆后继,刀光剑影,早已将生命置之度外,只想手刃敌人。
残垣断瓦,火燎烟起,一片杂乱。
到现在为止,还未见小小君他们出现,连孟乌龟也只听其“声”不见其影。
公西铁剑方窜入秘室,突地红光已射出,他大惊失色,倒撞屋墙,吼道:“赵瞎子你想杀我?!”
啪啦啦!一连串响声,墙已被他撞出洞来,人也滚出屋外。
此时赵瞎子声音已传来:“公西门主你怎会从这边闯进来?”
敢情是他们没协调妥当。
公西铁剑来不及解释,深怕主人紧张追来,叫道:“快躲起来!神秘人来了!”
他又窜回屋内,水晶变已闭合,一片漆黑。
赵瞎子愕然道:“主人来了?”
话未落,又有疾风掠至,赵瞎子惊惶,又想开水晶变,登时被公西铁剑制止。他叫道:“是我部下,别打!”
三道人影掠过,公西铁剑以为主人必紧跟其后追至,立时令赵瞎子打开水晶变。
可惜红光照处,哪有人影?空空如也。
赵瞎子又合上水晶变,细声道:“真的是那位神秘人?!”
公西铁剑叫道:“不然我何必自讨没趣地躲入此地?”
赵瞎子不再问,这是事实,他道:“他怎么没追进来?”
公西铁剑回答:“他诈得很,也许已知道你的行踪而不敢贸然闯进来。”
赵瞎子道:“照你这么说,我们的计划就失效了?”
“也许!”公西铁剑道:“不过还是再等些时间看看,他武功实在吓人。”
赵瞎子问:“你和他交过手!”
“嗯。”
“接下几招?”
“三个人接不下一招。”
赵瞎子皱起眉头,似乎不相信世上真有此种人。
公西铁剑见他许久不说话,叫道;“你不相信,你以前不是说过他功夫无人能敌?”
赵瞎子登时惊醒,打哈哈地说:“我只是觉得太可怕而已。”
外边杀伐声渐渐逼近,战况持续将近炷香时间。
楚霸王担心道:“门主,若再不出去,本门可能无法支持太久。”
公西铁剑左右为难,出去,又怕碰上神秘人,不出去,真的会送去全铁剑门之生命。
楚霸王知道他心思,遂道:“天河先出去看看,若不行,再做打算。”
公西铁剑考虑一阵,道:“好吧!自己小心些,碰上神秘人,将他引来此处。”
“天河知道。”
话声未落,他已掠出屋外,随后王刀亦追出,楚天观哪能跟他以前仇视的“祖父”窝在一起?他也追出。
此时公西铁剑才向赵瞎子嗔道:“你刚才想杀我?”
赵瞎子冷笑:“你不是从来不相信我吗?不错,我一开始就没消除杀你的心理。”
他很坦白,坦白得令人惧怕。
公西铁剑却不再怪他,只怪自己粗心大意,忘了戒律,活该要受此惊吓。
他道:“现在你该不会乱杀人了吧?”
赵瞎子神秘而奸狡笑了笑,道:“有了神秘人,你倒变得不重要了。”
“若是神秘人今天没来。”公西铁剑叫道:“你的目标就是我?”
“我不否认。”赵瞎子道:“到时你走进这屋子,你就变成神仙了。”
公西铁剑瞪着他,心中不知闪过多少念头,最后终于冷森笑了起来,不再问这些,道;“先对付神秘人再说吧!”
任何人都可以感觉出他笑里藏刀,只要事情一过,赵瞎子很可能会遭他毒手。
但赵瞎子似乎很有把握,笑得比他更阴、更毒。
久战的公西绿竹,愈战愈勇,相反地,柳阴直已渐走下风,他知道若不以智取,非得败阵不可,当下不再顾虑,狠猛封出三掌,一个翻身,头下脚上划过高空,打出一道暗器直射公西绿竹“肩井”穴道,一个回身,又劈出两掌,直封公西绿竹上三路。
公西绿竹胸有成竹,甩手点落暗器,反身掠腿,宛若扫堂腿般斜踢柳阴直下裆,快又狠。
突然柳阴直大笑,喝道:“你上当了!”身展千斤坠落往地面,一个滚身,手中已多出两把利刀,分别刺向公西绿竹左大腿之“会阳”及腰际“章门”两穴。
岂知公西绿竹更是狂傲吼道:“你才上当了!”
只见他如倒挂莲花,反掠高空,不但避开两刀,而且逼向柳阴直背面空门,硬是给他一掌,打得他直往前滚。
他又狂笑:“让你尝尝本少爷之厉害!”
狂傲地举掌往前劈去,全然未将受伤之柳阴直放在眼里。
蓦地柳阴直身未转,两把利刀却如电般射向公西绿竹胸腹。
公西绿竹大骇,受伤的人还能突袭?而自己因大意,胸部空门全露,不得已只得撤招回手自救。
就在此时,柳阴直已怒喝冲上,三招十七掌全劈在公西绿竹身上。
“哇——”地狂吐口鲜血,公西绿竹已往后栽。
柳阴直得意叫道:“小娃儿,你还嫩得很,老夫只这么轻轻一耍……”
蓦然他再也讲不出话来,不知何时,王刀的刀已截向他咽喉,阻住他说话。
他瞪着眼珠将暴出来似地,不信而惊骇地望着王刀,嘴巴直张,似想逼出声音,可惜只能渗出殷红血浆,如溶雪人般慢慢倒下,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。
他的倒下并没引起多大影响,尤其是主人身边的人手,个个骁勇,比起柳阴直也差不到哪儿去。
他们仍不停地攻击、攻击、再攻击,非至躺下,决不退却。
主人似乎已失踪,昙花一现不复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