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[8]
“那人溶化了没?他被照了多久?”
“约三分钟,并没有溶化,否则我也不敢将它带在身边。”
“三分钟……”小小君喃喃念着。
路挂斗又逼问:“他只将秘笈给你,你就恢复了武功?”
公西铁剑道:“他还指点我该如何练,结果几天过后就有起色,他才告诉我这是九幽真经上的功夫。”
路挂斗实在不信:“就这样你就恢复了武功?”
“老夫子不必说谎。”
小小君念道:“水晶变?赵瞎子?九幽真经?被废武功又能复原!不好!萧月沉!”
拉起路挂斗,他已破屋而出,如火山爆发般,轰然巨响已冲向高空,绝尘而去。
公西铁剑十分纳闷,为何小小君不再追问有关左脚疤痕之事,就如此匆忙离去?
他之所以全盘说出,实乃想将一切都推在赵瞎子身上,以让小小君对付他,借此坐收渔翁之利。
添了王刀和楚霸王,他再也不须要向任何人低头,更可和水晶门相抗衡了。
露寒花冷,仍是三更将过四更寅夜。
崎岖山路,一段段如湍流般往后抛,小小君、路挂斗狂驰不已。
路挂斗叫道:“李歪歪,你发什么神经?明明说好要探查左脚秘密,眼看就要有结果,你却跑了?”
小小君道:“此事是小事,还有更大的事要办。”
“我就想不出有何事会比此事大?”路挂斗叫道:“我已提走公西铁剑的靴子……”
小小君截口道:“别瞎闹,要提靴子多的是!你陶醉什么?”
路挂斗困窘一笑,他实在有点念念不忘方才提走公西铁剑靴子那段得意事,只恨小小君把时间给切短了,使自己“享受”之机会减少许多。
再掠过一座山头,已近五更。
路挂斗叫道:“李歪歪你急着赶路是要去找谁?”
“萧月沉。”
“他……他不是被你废了武功?”
“公西铁剑都已恢复,他当然能够恢复。”
路挂斗愈想愈不是味道,骂道:“操他娘的!这老家伙是为非作歹!”他抱怨:“都是你,上次一刀杀了他不就得了?现在又得拼死拼活,还不一定能赢!这就是你仁慈的代价?”
小小君苦笑不已,此次错误,实在是在于他一念之仁,否则江湖又何必再掀起轩然大波?
路挂斗见他如此困窘,心生不忍,遂道:“好吧!错都错了,你又该如何找到他……咦……”他想到问题:“上次老乌龟不是去探过萧月沉,他不也仍在和尚庙?”
小小君苦笑:“当时我们没注意隐密性,而我只是抱着估且一试的心理,是以走漏消息相当大,他可以闻风赶回,或者他当时根本尚未离开也说不定。”
路挂斗道:“那你现在呢?何处找人?若真是他,他不可能再窝在那里。”
小小君道:“他有可能是那位神秘人,虽然赵瞎子也有嫌疑,但他可能性低得多,萧月沉不会傻到将眼珠子给弄瞎。”
“说不定他不晓得水晶变的功能,不小心照瞎了。”
小小君道:“不可能,他敢以九幽真经和公西铁剑换水晶变,他就该知道水晶变之功能。”
他又道:“他不是一个粗心的人,也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人。”
路挂斗无言以对,他也了解萧月沉的性格,他道:“如若他不是萧月沉,也该和他很有关系了?”
“很有可能,我们先找到那位神秘人再说。”
“找到他有何用?你不一定打得过他。”
“至少可以确定他的身份,这对我们相当有利。”
“然后再邀天下武林共同声讨?围剿,战个七天七夜?”
小小君苦笑:“再说吧!我现在也一无头绪,更不敢谈对策。”
路挂斗调侃道:“到时我们一人身上绑上十斤炸药,抱着他,和他同归于尽算了。”
小小君道:“恐怕你连他的身都近不了,上次与萧别离一战,你也该知道凌空摄力有多厉害。”
路挂斗叹道:“随你吧!我只是说说而已,其实我对你仍有信心,你该不会让我失望吧?”
小小君苦笑:“偶尔也会出现一两次,你该有个心理准备。”
路挂斗耍赖般,道:“我不准备!”
小小君不再和他扯,道:“天亮后我们歇歇脚,随后立即赶往天目山找那神秘人,真的找不着,假的也可以。”
“找假的有何用?”
“假的乃是真的要他假装,若能逼他说出真主人下落,还不是一样?”小小君解释。
“你总是有很多理由。”
“你总是有很多问题!”
两人相视而笑,直泻山巅。
殿堂豪华的灯台、帐幔、桌椅依然不变,连屋顶亦第三次被修复,只不晓得是否须再动第四次工程?
主人高瘦身躯坐在椅上,仍有一股盛气凌人,可惜脸上依样惨白,也许小小君那几掌打得他元气大伤,但自有主人出现以来,他就是如此模样“不被击,也受伤”。
柳阴直今天心情显得比以前好多了,也许已习惯于被使唤的日子了吧?
主人语音仍然冷如冰,傲如鹰:“公西铁剑加上他的儿子,他们势力已大增。”
“比起我们呢?”
“差得多。”
“是我们差,还是他们差?”
柳阴直狡黠一笑:“你要听真话?还是要听假话?”
“真话!”
柳阴直轻轻站起身躯,在他眼前来回走动,像私塾西席在寻堂一般,足踩红色地毯,甚有节奏地踱来踱去。
主人竟然能容忍他如此“嚣张”之态度,和往常大相径庭。
柳阴直踱“累”了,才停在他身前,道:“实在差得多,我们差人太多、太多!”
主人并不惊讶,道:“以我的力量,加上赵瞎子,还对付不了他们?”
柳阴直冷笑:“以前我或许会相信,现在一点都不信。”
主人也在笑:“我倒听听你的理由。”
“因为你的武功很差。”
主人脸色微变,但仍保持镇定:“你很大胆,敢对我如此说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