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[9]
柳阴直冷笑:“我是实话实说,你连小小君都招架不住,你还能干什么?”
“柳阴直你……”
“我什么?”柳阴直冷笑:“你只不过是个傀儡!你是假的!”
主人怒得直发抖,他实在没想到柳阴敢如此对他?怒极反笑,冷笑:“柳阴直,你考虑好了没有?”
“考虑什么?”
“说出这些话的后果。”
柳阴直奸笑,拿出一把利刀在手中晃着,道:“后果嘛……很简单,像这把刀一样,插在人们的心窝上,一切都解决了。”
“你想杀我?”
“有何不可?”
“你不怕真正的主人找你算帐?”
“怕。”
“怕你还敢……”
柳阴直趁他说话之际已腾身,出刀,以行动代替回答。
“柳阴直你……呃……”
主人当真一刀也避不开,被他刺个正着,四肢摊开有如青蛙肚上插了把利刀。
他口角渗出血丝,瞠目而不信:“你……你真……敢杀我……”
柳阴直笑道:“你已是个废物,我不杀你,主人也不会放过你!懂吗?干我们这一行的就是如此!谁失去利用价值,谁就得死!”
伸手往主人脸上扯去,赫然撕下一张人皮面具,出现二十来岁俊俏微带奸狡的脸蛋。
他冷笑:“是你?任变?”
他正是曾经冒充小小君,以及独孤月的千面人任变。
任变恨叫着:“你会……遭到报……应的……”
柳阴直道:“你放心,现在我比你有用多了,主人不会忍心杀我的!”
蓦然——
“你错了!”
门外已传出冷笑声,又出现另一名主人。
任变瞪起无力眼神,气若游丝道:“主人……你要替……我……报仇……”
说完话,头一偏,气也断了。
柳阴直乍见主人,大骇:“你……你来了多久?”
主人一步步走进,冷笑:“足够看你杀人。”
梆阴直不自禁地往后退,挤出一丝笑容,谄媚道:“主人,你该不会杀我吧?人死了就死了。”
主人冷笑,“本来别人我可以不在意;但你杀了我的替身,我非替他报仇不可。”
“我可以当你替身。”
“你能吗?你有他的易容本领吗?”主人眼射慑人寒芒,狂笑不己,“这是你的错,你自己负责吧!”
“主人……”
柳阴直已祈求地跪地,但就在他双膝落地之际,整个殿堂突然晃动,轰然巨响,柳阴直已跌入地底,裂开之地砖亦马上复原,登时门窗紧闭,主人在失察之下又已身陷囹圄。
主人惊惶咆哮:“柳阴直你不要命了?这屋子困不住我的!啊——”
他开始乱击墙瓦!劈劈啪啪碎石细瓦纷飞,小腿粗之寒铁已露。
而在屋角之暗处,却露出一颗光秃人头,还挂有两颗灵活眼珠,赫然是挖地洞墙角大王孟乌龟已摸到此地。
他果然不负小小君交代,找到了地头。
蓦然一块细石打至他头顶,疼痛之下,他竟然忘了身在险境,“哇喔”叫了起来。
这一叫,主人立时惊觉,转向他,只见秃头闪闪,情急道:“你是谁?”
孟乌龟没回答,反问:“你又是谁?”
“狂小子你不要命了!”主人发掌,气吞山河地袭向孟乌龟。
然而他一缩头,已躲入地洞中,再大的掌力也是枉然。
蓦然十数只利针已螫向主人右手,主人情急,再挥掌劲,方自封去利针,却也惊愕不已。
孟乌龟再次伸头戏谑道:“怎么样?七巧夺魂针还管用吧!”
主人乍见他,已惊讶叫道:“是你?孟绝神?!”
孟乌龟挤眉弄眼,得意笑道:“除了我,还有谁敢来扯你后腿?”
“你想干什么?”
“摘下你的面具,看看你是谁?”
主人闻言大笑:“你做梦。”
“梦有时候也是好的,比如说现在。”孟乌龟往四处寻视一眼,道:“全是精铁,你是出不了此屋,你何不将秘密告诉我,你死了之后,我还可以替你立个石碑,让你遗臭万年。”
主人狞笑:“本来我是出不去,但我可要谢谢你替我挖了一个生门,哈哈……”
孟乌龟叫道:“你别得意太早,就算你想钻,也得看看身材?像你大如笨猪的身材,想钻我这老鼠洞?来生吧!”
他只露出脑袋,洞口不如米斗大,主人七尺庞然之躯,想钻,实在很难。
主人冷笑,没有回话。
“笑什么?”孟乌龟看得不甚顺眼,又给他一幕细针,倒也将他笑容逼僵,才叫道:“死到临头还想笑?别忘了我老人家高兴起来,在尽头放个炸药,保证将你活活埋在地底,连棺材都免了!”
“你敢?”
“嘿嘿!我不敢?天下还没有我孟大侠不敢办的事,查不到你是谁,炸死你也差不多!总能够对李歪歪有个交代了。”
突地屋外已传来柳阴直叫声——
“快倒煤油,将他烧死!”
接着一阵急促脚步声挟杂着喧哗声不绝。
孟乌龟急叫道:“混蛋哪!这个柳阴直,别的不用,偏偏用煤油,想连我也烧了?”转向主人,笑道:“谈判破裂,你有遗言吗?”
“有!”主人又是一掌打向他。
孟乌龟缩头,叫道:“你会不得好死,我埋定你了!”
说完他再也不回头,往出口钻去。
主人亦心急如焚,双掌用劲,如老鼠掘洞挖去,十指如利铲,快捷无比地直往地底深入。
轰地,他已封住地洞,想必是想防止煤油顺势往下流。
轰地,殿堂再次起火,如炼钢之炉火般,旺盛而炽热,大白天里,仍灿亮夺目,比太阳还照眼。
柳阴直已露出满意而狡黠之笑容,这一局,他似乎又胜了。
可惜他死也没想到孟乌龟会挖个地洞而让主人有脱逃的机会。
轰地,又是巨响,这响不在庄院,而是在天目山的另一头,也是地洞的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