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[10]
似如音量将至喉头,喉头已被截断,也像正想大叫的小孩被封住嘴巴一样,“呃”的半声,就什么也没有了。
然后楚霸王已叫出,急切地叫出:“有奸细!”
他再掠回竹屋。
因为声音出自竹屋,方才他们酌酒处。
一把短剑已插在杜梦堤咽喉,喉被刺,人已死。
死时脸色惊惶可怖。
铁剑就是铁剑门的标志,会用铁剑,就是铁剑门的人。
此人当然就是混在霸王庄的奸细了。
是楚霸王?不像,方才他和左晏安都往屋外掠,想回过头行凶都不行。
莫非是奸细躲在暗处,再伺机行凶?
奸细敢白天行凶,实在是太大胆了。
话又说回来,如今的霸王庄,连庄主都是铁剑门的人,他还有什么好怕的?
杜梦堤死得实在冤。
方才那声音,是花盆坠地声。
花盆就在屋檐下的栏杆上,是一盆小松,只有碗大。
当时还有两名护卫在场,他们很认真地监视四周,他们确信没有一人走过此地,没有一只猫或老鼠将花盆弄翻。
他们甚至可以说也没有任何东西袭向花盆,因为找不着袭击的东西。
花盆是自已掉下的?
两名卫兵是如此认为,他们还有一个解释——闹鬼了。
大白天也是会有鬼出现,比如说现在就是。
楚霸王也找不出原因,只好相信卫兵。
“也许这只是个巧合吧!”他心中如此想着。
他知道是暗中那名奸细干的,就是想不出这人是谁?下一个下手对象又是谁?
他也知道公西铁剑开始采取行动了。
他是他的儿子,只有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,尽量淡化此事。
一个神秘莫测的谋杀。
小小君很能利用时间“赶场”。
下午刚到,就碰上了这么玄的事。
他想云湘君若马上来见楚霸王,也许会让楚霸王为难,所以他先让云湘君住在小镇某处,要楚霸王自已去找她,这样可以省掉不少麻烦。
楚霸王虽是公西铁剑的儿子,但他毕竟救了左金枪,这点很能让小小君他原谅他的罪过,甚而替他隐瞒真相。
一到地头,消息很快就传来。
小小君找上楚霸王,单独找他谈,当然路挂斗也不会放过此次机会。
楚霸王道:“这事不是我干的。”
小小君道:“照你所述,确实与你无关,我想问的是,你心中所想,此事是谁干的?”
路挂斗道:“是不是那所谓的第二名奸细?”
楚霸王回答:“我想该是他。”
“可有原因?”
“那把铁剑。”楚霸王道:“当时他杀六名红叶庄高手时,也是用此种武器。”
“这么久,你当真不知他是谁?”
“我的确不知。”
小小君轻轻一笑,道:“如若我将他找出来,你可愿意让我处置他?”
楚霸王叹道:“他若泄底,通常只有死,你不杀他,我父亲也不会放过他。”
小小君问:“他为何要杀杜梦堤?”
楚霸王解释:“我只知道我父亲最近为了赵瞎子还有那所谓神秘人之事十分伤神,他不愿再将精神耗在此,所以才叫此人行凶。”
“他没通知你?”
“没有。”
路挂斗问:“这么说公西铁剑准备要歼灭霸王庄了?”
楚霸王回答:“很早以前他就已存此心,现在只是付诸行动而已。”
小小君道:“路挂斗的意思是说你父亲是否要那人杀光霸王庄全部人员?”
他所说的人员,是指较有地位的首脑人物。
“也许。”
小小君沉思,喃喃道:“看样子我该把他揪出来……”
路挂斗叫道:“这还用客气?不揪他出来,你准备让霸王庄全部毁在他手中不成。”
小小君望着他苦笑不已。
这笑已告诉路挂斗,他有苦衷。
路挂斗似能会意,但仍叫道:“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的了?”
小小君仍是苦笑,没有回答。
还有何事比此事更重要?为何逼得小小君举棋不定?
小小君没说,谁也猜不出,他转移话题:“楚庄主,云夫人我已带来,你该有个准备。”
楚霸王皱了皱眉头,道:“我晓得了,多谢。”
小小君问:“你要让她见侯爷?”
“不见行吗?”
“你可想到后果?”小小君道:“因为侯爷之出现,你必须向所有庄中弟子有个交代,尤其是左晏安,他一直以为侯爷已死。”
楚霸王叹道:“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的,也许侯爷能替我解说一切。”
小小君考虑一阵,道:“这倒是个可行之道!”顿了顿:“我能看看尸体吗?”
“当然可以!”楚霸王很快回答。
小小君已问清,并且相信此事非楚霸王所干,似乎有查明此事之必要。
杜梦堤盖在白布底下,脸容经过整理,一片安详,铁剑已拔出,只留一道褐黑色细痕在咽喉。
地方就在他出事的竹屋里。
小小君看不见,只好要路挂斗检查。
他道:“伤口多深?”
路挂斗道:“差不多四寸深。”
“穿过后颈没有?”
路挂斗将尸体翻过,仔细察看,道:“没有。”
“他的脸……”
楚霸王道:“已经过整容,死时双目瞪大,十分惊惶。”
“屋里窗口如何?”
路挂斗道:“三面掀窗,一扇门,窗口可以进出,有四尺左右宽。”
“当时杜梦堤面对第几面窗?”
楚霸王道:“第三面,老夫面向第二面,晏安坐在我对面,向着门,杜总管是背向着第一面窗,面对第三面窗。”
“花盆声从何处传来?”
“第一面,我和晏安都从第一面窗口窜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