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[15]
他道:“现在已无线索可寻,我看除了脱下他靴子,别无他法了。”
小小君沉默。
路挂斗叫道:“难道你有其他方法不成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还犹豫什么?”
小小君道:“这问题也许连楚霸王都不知,我们要是太莽撞,实在不怎么妥当。”
路挂斗叫道:“找不到就算了,他还能怎么样?这本就是该澄清的事。”
小小君道:“他也有可能是……是左侯爷的亲生儿子。”
“话是不错,可惜除了公西老贼,谁也不晓得侯爷他儿子藏在何处?总不能因噎而废食吧?”
小小君沉默一阵,苦笑道:“好吧!就来一次误打误撞,再怎么差,也不会比现在情况还糟。”
路挂斗满意笑道:“说不定乱打乱撞,搅乱了公西铁剑之方寸,一些杂七杂八的答案都跑了出来。”
他兴味十足:“干脆我们也把公西铁剑的靴子给脱了,说不定那秘密还是遗传的哪!”
“遗传?!小小君顿觉:“嗯,也有此可能。”
“那你脱不脱公西铁剑那只烂靴子?”
“只怕太臭……”小小君戏耍地说。
“我不怕!”路挂斗趣味仍足。
“那有何不可?”
路挂斗凑向前,激动地给他一拳,笑道:“很久没干些轰轰烈烈的事了,也该找时间砸砸公西铁剑的台子啦!”
小小君道:“先找楚霸王再说吧!”
楚霸王呢?
他已不在那所谓的大娄山附近,他已随左金枪到另一个地方去。
那地方在大孤山附近,偏僻之小村落,不多,只有四十余户村家茅屋,大都以狩猎为生。
左金枪为何会带人来此?他本是走头无路之人。
因为云湘君的回来,他必须以自己力量去和公西铁剑周旋。
他本是愿意随时让公西铁剑取命,但现在他改变了,只因他仍需要孩子,他不能让自已亲生儿子走入绝境而不自知。
只有靠自己,才是最可靠的,他要靠自己找回亲生儿子。
很久很久以前,他就保存了一部份实力。
当公西铁剑攻击金枪堡时,他曾命任千马带走大部份人马,这些人马就躲在此。
此地方除了他,无人知晓,连当时在场的左晏安也不知。
侯爷本人,加上云夫人、左晏安、任千马、武天相,还有楚天观,以及数百名精英,这股力量并不可忽视。
只可惜他们仍带了楚霸王——公西铁剑的儿子。
夜已三更,小村依旧,敲更、犬吠、虫鸣,原有纯朴气息,并没有因大批人马来到而有所改变。
茅屋透出淡弱灯光,凭添春夜幽情。
蓦然一声——
“围上来——”
惊天霹雳般地咆哮,要比劈雷更骇人。
鸟兽未惊,人已幢幢飞掠,宛若风吹黑棉屑,四处乱飘。
一阵吵杂,火把已亮,不够亮,干脆烧了两座茅屋,火光如巨人眼睛,闪闪不熄,照得人脸如血。
铁剑门倾巢而出,几将此庄院围满,呈弓箭状排列。
居中者是公西铁剑,还有王刀、公西绿竹、三位护法,洛小双也来了。
左侯爷领着众人赶来,冷森道:“二师弟你未免太过份了?”
公西铁剑大笑不已,整个脸色已曲扭变形,枭叫道:“谁是你师弟?我们早已恩断义绝,今天此地就是你埋尸处所。”
云夫人道:“二师兄你做的事情难道还不够吗?你太可恶了。”
公西铁剑瞪着她,心中说不出感受,直颤着,许久才出声音:
“都是你,若不是你,我今天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,你是罪魁,也是祸首,我要,我要……啊——”
他狂叫不已,似乎对往日那段情感仍眷恋不已,不敢对云夫人说出报复的话,逼得他近乎疯狂。
云夫人道:“二师兄,只要你退出武林,我可以原谅你……”
“住口——”公西铁剑怒喝:“你想原谅我?我还不想原谅你!”他哈哈大笑:“要我退出武林?嘿嘿,你以为你是谁?给我闪开!别逼我杀你!”
左晏安怒骂:“公西老贼你敢对我干娘无礼?看我如何拆了你的骨头?”
没有左侯爷命令,谁也不敢动手,他只骂,但仍未出手。
公西铁剑哈哈大笑:“手下败将也敢口出狂言,等一下就知道什么叫好死,什么叫不好死!”
公西绿竹道:“爷爷,让我先宰了他!”
洛小双叫道:“不行,先杀楚天观。”
楚天观愕然:“小双你疯了,快过来,你怎么可以跟他们在一起?”
洛小双恨道:“放屁!你管我跟谁在一起?今天非杀了你不可!”
楚天观移步向前,急道:“小双你太过份了……”
“天观退下!”楚霸王喝住他:“这里没你说话的余地!”
楚天观应声,默然退下,眼睛仍紧盯着洛小双不放。
洛小双甚为得意:“跟小狗一样,大狗喊,小狗就憋得缩起头来。”
云夫人见状,实在心疼,自己外孙女竟然与敌为伍?
她急道:“小双快过来,怎能如此不听话?”
“不!外婆,他们欺负我,我恨他们,我要杀死楚天观,他欺骗我!”
说着洛小双已哭起来。
“小双……”
“我不过去!不过去,永远不过去!呜……”
公西铁剑实在很烦,叫道:“洛小双,你要我孙子去杀人,你就安静些,我还有很多事要办!”
洛小双立时抹干眼泪,不哭了,看样子她实在恨楚天观入骨了。
她此种举动,看得众人摇头而痛心不已,楚霸王亦感触良多。
左晏安怒道:“公西铁剑你想怎么样?”
公西铁剑冷笑不已:“片甲不留,尸骨无存!”
左晏安冷笑:“好狂的口气,只不知你带够人了没有?”
“凭我几个,替你超渡亡魂足足有余了。”
左金枪叹道:“公西门主,老夫愿以生命向你交换一件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