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[6]
就这样,主人受了三掌,吐出一大口鲜血已倒地奄奄一息。
众人心目中早已成为武功“偶像”的主人,竟会如此不济就翘了?
正在惊愕之际,赵瞎子狂叫,打开水晶变,虽笨拙,却也快速地奔往主人。
“快困住小小君——”
喊归喊,众人却惧于水晶变威力,皆不敢靠近,甚而往后逃开。
红光乍见,已有人不幸被照中而哀嚎而溶化。
小小君深怕路挂斗受到波及,急叫:“君回咱们快走!”
登时掠向路挂斗,逼退几名黑衣人,拉着路挂斗已往南边掠去。
蓦然南方射出不少银弹,轰地直爆,原来埋伏的霹雳弹,又将小小君逼回。
盒子一盖,红光乍失,众人一涌而上,想来个以多胜少。
小小君不停拒敌,但敌人不断,想走,外围又有霹雳弹,实在不怎么好突围,就此下去,不被杀死,也得被累死。
最后他只好冒险——抢水晶变以拒敌。
心意已定,登时扑往赵瞎子,来个强取。
赵瞎子亦不落后,水晶变又开,整道红光往小小君射去,若是常人,早已遭殃。
然而小小君对付水晶变已有相当经验,在红光射出之际,他已抛出方撕下之衣角,借此罩住盒子,再一个翻身,一连转了七个筋斗,掠向赵瞎子身后,摘星手奇快无比地抓向盒子。
事出突然,赵瞎子穷于应付,终究宝物失落,急如热锅蚂蚁,大吼:“快拦住他,别让他跑了。”
小小君得手后马上叫喝:“君回快闪向右边!”自已张着水晶变掠向左边。
众人深怕红光,皆作鸟兽散,来不及者皆伏于地面,以防止眼睛被照瞎。
路挂斗避向右侧但随即追向小小君,双掌齐出,多少捞回一些油水来。
小小君再次腾空,银弹又袭向他,猛扭雄腰,身形已美如飘雪般地再掠高三丈余,划出青虹,轻而易举避过银弹,在此同时,他手中水晶变已丢向射出银弹之隐密地方。
霎时隐密处一阵骚动,人员四处逃窜。
小小君利用此空隙已偕同路挂斗掠过防线,绝尘而去。
柳阴直实在没想到如此周密之计划,竟然仍被小小君逃离?
事实上此计划之最大败笔在于——高估那栋殿堂之能耐。
如若殿堂能困住小小君,一切计划将会十分顺利。
但如若被小小君冲破殿堂呢?
也许还可仰望主人之神功。
可惜主人竟然如此不堪一击,这已种下第二败笔。
有了两次失误,若能再困住小小君,不是痴人,就是在做梦吧!
赵瞎子泛白之眼珠瞪着小小君消失之方向,连倒在他脚下之主人也不管了。
他心中不知在想什么,想必不甚好受吧!
柳阴直很惊愕,但目光触及赵瞎子,心情似乎渐渐平静下来,对于主人之受伤,小小君之逃离,似一下子全然和他无关般——
他仍在人家掌握之中,他人生死、胜败,又有何干?
赵瞎子走向他,怒道:“你说殿堂能困住他,结果却让他跑了。”
柳阴直冷笑道:“我只说加粗一倍缅铁,我可没说一定能困住小小君。”
“你作了手脚?”
“事实上你们一直在旁监督。”
赵瞎子不说话了,从起造房屋到完工。柳阴直只不过提供一切设计图样,以让屋子和以前一模一样而已,想插手作手脚,实在难如登天。
两人想不通小小君为何能破瓦而出,很自然地走向殿堂。
手腕粗的缅铁很整齐地被削断,宛若利刀切萝卜一样平滑如镜。
缅铁是被削断,而不是被扯断。
有何宝刃利器可以削断将近刀枪难断的缅铁?
赵瞎子登时怨恶道:“寒露弯月雪?我忽略了小小君的随身宝刃。”
是“寒露弯月雪”所斩断的。
难怪小小君有恃无恐,入险地而能处之泰然,谈笑风生。
这个大错误,当然使他们全盘皆输,而且输得还有点心甘情愿。
“救伤去吧!”赵瞎子感叹地说。
还好,主人虽被伤得不醒人事,却没送命,否则真是一错定终身。
明月如水,凉而透明,洁而静默。
小小君并没走远,他躲在天目山腰下。
路挂斗不解:“李歪歪,都已翻了脸,你还窝在这里干什么?
难道你还想再扯他们一次?”
小小君整理一下划破不少隙缝之衣衫,苦笑道:“我只这么一件衣服,再去,可能就要光着身子出来了。”
路挂斗道:“这次破瓦,破得比上次辛苦,差点连衣服都赔进去。”他又问:“既然不想再回去,你留下来干嘛?”
小小君道:“等人。”
“等人?等谁?该不会是那些混蛋吧?”
“是云夫人。”
“云湘君!”
小小君点头。
路挂斗犹豫问道:“你真以为柳阴直会放人?”
“他会的!”小小君解释:“他掳去云夫人,目的只不过是在要挟金枪堡及霸王庄,现在左金枪已瞎,霸王庄又一蹶不振,云夫人已失去其价值,最重要一点,他已答应我放了她,现在我既然没死,甚而还伤了那位神秘人,他有巴结我的必要。”
路挂斗也认为小小君说得很有道理,想了想,问:“可是我们并不知道他何时放人,就在此干耗?”
小小君道:“楚天观离开时,柳阴直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,可见他并不想为霸王庄之事而烦心,也就是说他已没那种心情去理会这种事,云湘君留在他手中,更是一层负担,我想依他的为人,该会将负担及时抛弃才对。”
路挂斗淡然道:“希望你算得没错,否则我可憋死在这里了。”
小小君笑道:“我们也非等到人不可,错过今晚,如若等不着,我们就走人。”
“要是有其他喽罗呢?逮是不逮?”
“大一点的逮,小一点的可能派不用场,放了他们。”
“好吧!等就等……”路挂斗席地而坐,正想拿起葫芦喝口酒时,赫然发现葫芦不知何时已被砸破,只剩绳索,狠狠地捶地,叫道:“这些天杀的,专找一些不会说话的东西出手,真他妈的不是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