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[12]
路挂斗也装出很有信心状,只是不停地瞄向小小君,真想喝口酒,烦,又闷。
终于,第一百三十八滴落下——噗地一声,花盆晃动。
哗地,众人激动惊叫。
咔地,花盆碎。
答案已出来了。
“他妈的!李歪歪!你的答案真长,足足有一个时辰!”
路挂斗重而戏谑地打向他,笑而激动:“不过有答案就好!有就好!”
小小君哑然一笑:“那个人很聪明。”
路挂斗神气:“你也不笨。”
雨水本就和风一样,是动力,它还有重量。
楚霸王叹道:“少侠真是神人,能会不通之解。”
小小君笑道:“雨滴花盆,本就很容易倾倒的一件事,算不了什么!”
这道理人人都懂,难就难在须要两小时才能达到目的。
小小君解释:“若今天雨下得大,花盆可能早已倾倒,但它下得甚小,雨滴似有似无,所以大家都忽略了。”
积沙成塔,积水成河,这道理大家都懂,只因太平常,就被淡忘。
还有一个原因。
路挂斗问:“可是那水……好像被泥土所吸,又怎会……”
就因为水被泥土所吸,众人见不着积水,才忽略此重要关键。
小小君道:“盆泥看来似乎都一样湿,这只是表面,水之扩散是往四面八方,能深渗,也能左右渗,然而源头却在外半部,它当然比内半部湿,含水量多,也更重,不倒,那就怪事了。”
能利用如此简单的方法,达到最佳的效果,这种人的心思实在可怕。
事已明朗,只有凶手未现。
小小君不愿对此加以表示意见,楚霸王亦想淡化,除了不了了之,又能如何?
凶手仍有下一次行动,指向谁?
左侯爷?左晏安?武天相?楚天观?还是楚霸王本人?亦或者刚回来的云夫人?
小小君懒得猜,他有事,事情已从云夫人口中得到不少答案,所以原定找侯爷,现已无此必要。
他有事,所以他先走了,他相信楚霸王会照顾云夫人,他并不担心,他只担心另一件事。
路挂斗叫道:“楚霸王是公西铁剑的儿子,他的左脚该有秘密,你怎么没要求他?”
小小君笑道:“那秘密我们不一定看得懂……”
路挂斗叫道:“你是说我看不懂?”
现在小小君眼睛失明,观察一事,全是他包办,小小君如此一说,他甚不服气。
小小君笑道:“你听我把话说完,我是说要是看不懂,事情传到公西铁剑耳中,就不怎么妥当了。”
路挂斗道:“照你这么说,那只左脚就不用看了?”
“看不必看,问倒可以问。”
“问?!”路挂斗诧异:“你想问谁?公西铁剑?还是他祖宗?”
“都不是。”
“不是?!”
“是小凤她师父。”
“她?!她和那只脚有何干系?”
小小君解释:“她能知道小凤的身世,她也有可能知道那左脚的秘密,还有一点。”
他道:“你不觉得她很可能就是小凤的母亲,楚霸王的妻子?”
路挂斗道:“我也曾经如此想过,但你没说,我也不敢说。”
他问:“你是从何时开始怀疑她就是小凤母亲?”
小小君道:“一开始就如此想,因为小凤罹患‘玄阴绝脉’,小时根本就无法受到一丝刺激,若非具有母性那份关怀,小凤实在难以活至今日,而照顾她的人就是心悔师太,不难让人联想在一起,再则想到她是楚霸王的妻子,就得从小凤承认她是公西铁剑的孙女开始了。”
“这么说……她真的是楚霸王的老婆了。”
“不错,我是。”
一女尼已如此回答小小君。
她,神貌和蔼,一片慈祥,淡灰衣衫托出她肃穆气息,虽剃度为尼,但仍可从她五官看出昔日沉鱼落雁之花容月貌。
她祥静地坐在米黄色蒲团,闭目打坐,她前面有神龛,供着佛像。
说此为山洞之小佛堂亦不为过,除了幡幕外,样样俱全。
此地只有她和小小君及路挂斗,不见小凤、弄玉、香晨。
只因她不愿事情被小凤知道,所以要小凤避开。
很静,只见香烟袅绕,任意转掠于空灵间。
人能如烟,那该多逍遥,自在?
女尼转身,接着方才那句话。
“我是小凤的母亲。”
路挂斗惊愕不已,指着她“你”个没完,最后终于说出口:“你就是那张画像!你就是!”
转向小小君,他道:“我明白了!楚霸王书房那张画像就是她,她和小凤长得差不多,我之所以眼熟,全是从小凤那里得来的,原来楚霸王看的就是她,是小凤的母亲!”
小小君道:“你要是早些日子想通,也许事情会改观不少。”
路挂斗苦笑:“我没你聪明,现在想起来已是不错了。”转向女尼,道:“老师太,我该如何称呼你才算恰当?”
女尼喧个佛号,道:“贫尼已是方外之人,法号心悔,施主无妨以此称呼。”
小小君拱手:“在下姓李,双名小小,那是在下好友路君回。”
心悔回礼:“贫尼时常听小凤提及,多谢李施主治愈小凤之痼疾。”
“小凤应该如此,她是好女孩。”
心悔深深一叹:“这么多年了,今天我才真正见她如此开心……”
说出此话,她已双目含泪,最是可怜天下父母心。
不久,她才道:“小凤痼疾已痊愈,我再也无牵挂,今日请你来,是想赏报一丝恩情……”
“师太,我们……”小小君急忙回话,想说出内心感受,但又被心悔岔断。
“我知道你们乃是施恩不报之人,何况如此恩情岂是我所能报答得了?”心悔道:“我只想将你想知道的事情告知一二,如此而已,李施主想必不会拒绝吧?”
小小君有些尴尬,现在被她这么一说,他倒似乎是来“图报”的。
心悔又道:“为人、为事,我仍觉得李施主有权知道,沾上‘报恩’乃是我在借机,李施主又何须为此而感困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