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[17]
如爪般的十指紧抓头发、脸颊,血痕乍现,终致狂奔离去。
他想避开这一切,然而此事已成事实,避不开也躲不掉。
楚霸王双目布满血丝,凛然神仪,现已颓唐许多。
左晏安怒骂:“老贼!我瞎了眼跟你同堂数十年,没想到你是如此龌龊,人神共愤的歹徒,奸细!你谋害了多少无辜性命!你将付出一切代价!”
公西铁剑得意而笑,他替楚霸王回话:“左晏安你也别怪他,其实他对你们所付出的感情也满厚,譬如说他背着我偷偷救了左金枪的狗命,他为了你们,竟然将霸王庄搬走,你们可千万别错怪他了!”
左金枪登时感触良多,若非楚霸王救他,他老早就死了,如今变成此局面,他也不知该如何对待楚霸王。
左晏安怒骂:“放屁,他早就存心不良,混入金枪堡当奸细,暗地里谋杀陷害,明着却装出一副仁义心肠,最恶极莫过于此!天下人人得而诛之!落入我手中非将他凌迟分尸不可!”
他又叫嚣:“今天要不是他泄密,你又怎会找到此?全是猪狗不如的杂碎!”
他愈骂,公西铁剑笑得愈是高兴,他竟然像谈笑般地直挥手笑道:“错了,错了!你们全错怪他了!今天这趟事全都和他无关,只是我一直认为他心肠太软.许多事都会瞒着我,所以我时时派人监视他,这趟事是我跟踪得来的,你怎可以陷害好人呢?”
“呸!好人?一丘之貉,其行可诛!”左晏安咆哮不已。
楚霸王乍闻此言,心头震撼不已,自已有心避开,却仍时时落入他眼中,今日之事,他难咎其责。
公西铁剑更得意,道:“告诉你也无妨,我这个孩子真是不大孝顺,我可不敢相信他,从一开始我都在利用他来实行我的计划,知道吗?”他强调:“从一开始我就不相信他,而在利用他。”
父亲不相信儿子,本是人生一大悲剧,但见他模样,似是以此为得意,其心态,实为不正常。
众人对他行迳之乖张怪异,实不敢相信,惊愕之神情毕露无遗。
公西铁剑不等人家询问,就说:“你们以为我真的就让他这么容易将左金枪救走?!嘿嘿,那你们未免太小看我了!”
众人惊愕,尤其是楚霸王,连从不将话听之入耳中的王刀,也为之一震。
公西绿竹问:“爷爷,您早就知道此事了?”
“不错!这也是我计谋之一。”公西铁剑得意道:“我实在不愿意左老贼这么早就死去,我当然要把他救出来,找他大徒弟来进行这项工作,再恰当不过了!”
左金枪脸色如灰,怒道:“公西铁剑你实在狠毒!”
公西铁剑狞笑:“厉害的还在后面!我放你走,最终目的就是等待今天,我不容许你还有任何势力留在世上,哈哈……”
任千马愕然:“原来你早知道侯爷要我引走实力之事?”
公西铁剑道:“有何困难,那一战,实力相差太悬殊,任谁也想得出他留了后步。”
任千马道:“所以你就放走侯爷,再利用楚霸王与侯爷之关系,渐渐找到我们?”
公西铁剑得意地叹道:“可惜花了我整整十一个月零七天,是长了些!还好,终究没有白费。”
楚霸王再如何想也想不到他爹摆下了这步棋,足足瞒了他将近一年,而自已一直以为保密做得相当好?
公西铁剑的狡黠,真是天下少有。
左金枪怒道:“公西铁剑,你赶尽杀绝,禽兽不如,今天老夫非让你尸陈于此不可!”
公西铁剑冷笑:“怎么?你连你儿子都不要了?”
左金枪咬裂嘴唇,默不回答,他何尝不要儿子?只是现形势如水火,不容他作这种想法。
“本来我是想让你死你儿子手中,,但现在情势有了其他变化,此事不做也罢!让你死在我儿子手中也是一样!”
公西铁剑含笑往楚霸王望去,其意义已甚为明显——要他杀左金枪。
楚霸王低头:“爹,我不能……”
“你不敢?”
楚霸王不语。
公西铁剑怒道:“他是你父亲?还是我是你父亲?你想背叛我?”
“天河不敢!”
“不敢?那还不快去?”
楚霸王仍未动。
公西铁剑厉道:“你已叛背我许多次,今天你再不表示忠于我,咱们父子关系从此一刀两断。”
“爹……”
“不必叫我!做与不做,全在你!”
众人目光再次聚集在楚霸王身上,他们一样不知该做何选择方属正确。
一边是父亲,一边是相处多年的授业恩师。
公西铁剑可以叫他人杀左金枪,但他却有意逼他儿子,有意试探他儿子。
双方水火而立,虎视眈眈,大有一触即发之势。
楚霸王捏紧手中金枪,凝目往左侯爷望去,仍然犹豫。
左晏安见状,登时以为他要出手,怒喝一声,已划出金枪,挑起战火。
霎时双方人员厮杀,嚎声震天,真如两国兵戎相见,惨烈非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