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[5]
柳阴直冷笑:“垂死之人,知道得太多也是枉然,老夫不一定会告诉你们。”
小小君很有自信道:“你会的!如果你想通我为什么知道秘密又跟你进来这栋厅堂,你就会告诉我你的一切。”
这句话可把柳阴直狠狠泼了一盆冷水。
对呀!小小君为何明知故闯?
他不怕死?他很自大?
不,只要了解小小君的人都知道他很珍惜生命,绝不会拿生命来开玩笑,也明白他是个很小心的人,“自大”两字永远不会出现在他身上。
但他却闯了进来?活生生地坐在椅子上,有说有笑?
只有一个可能——
他有把握,有准备,已想妥对策。
这无疑又是给柳阴直一个难题——假如小小君活着逃出去的话……
再三衡量,他当然不愿将自己逼入死巷,放软口气:“你问吧!”
他想人死了,一了百了,告诉他也是白说,若是没死,说了倒有一份人情在。
小小君对他反应甚为满意,已开始问:“控制你的可是那个神秘人?”
“正是。”
“你跟他对过手了?”
“他……”柳阴直犹豫一下才点头:“对过了。”
“所以你就屈服了?”
“嗯。”
“赵瞎子呢?”小小君特别强调这个问题。
然而柳阴直呐呐不能成言,任何人都看得出他有难言之隐。
“他还在?”
“在。”
小小君轻轻一笑,道:“你认为我还能问你什么?”
他觉得柳阴直有许多话不敢说出来,问了也是白问,倒不如让他自己选择能说的,说多少算多少。
柳阴直考虑一下,道:“除了有关那位神秘人和赵瞎子,其他的你都可以问。”
小小君点头道:“水晶变呢?”
“已被赵瞎子拿回去。”
小小君感到有些意外,但只轻轻一笑,又问:“楚天观还在?”
“前天就已不见人影,想必已回去了。”
“还有一件事……”小小君盯向柳阴直,具有压力性地说:
“你可曾掳走左金枪的老婆云湘君?”
柳阴直沉默良久才道:“有,我本想利用她来钳制金枪堡和霸王庄,看来现在是用不着了。”
“谈个交易如何?”小小君道。
柳阴直在听。
“放了她。”
“放了她?!”柳阴直诧异。
“对!”小小君笑道:“至少在我活着离开之后,你该放了她。”
“要是你死了?”
“那你放不放,我都一无所知了。”
柳阴直考虑一阵,点头:“我答应你。”
小小君满意轻笑;“我先向你道谢。”停了一下,他又问:“对于神秘人物,你当真不能言?”
“不能。”柳阴直肯定回答。
“那我们好像没什么好谈了吧?”
路挂斗等这一刻已等了很久,立时吼道:“这最好不过了。”
他已冲向柳阴直,快如饿虎扑羊群。
他快,小小君更快,快如电殛。
柳阴直也不慢,猛扣机关钮。
砰地巨响。
殿堂已闭如监牢,轩闭门关,柳阴直随椅子倒转,如幽灵般消逝无踪。
利箭如雨,四面八方涌向殿堂,光听那急忙之咻咻声,就足以使肌肤暴如棉花糖。
谁知此时殿外已传出大喝声。
“小小君逃出来了——”
乍见屋顶,两尊人影窜得好高,好高。
那不是小小君和路挂斗是谁?
原来小小君射向柳阴直,不是冲向他,而是想截住路挂斗,拉着他的手,反身再射往屋顶。
砰地巨响,他们也同时破瓦而出。
连主人都无法轻易扭断的缅铁,再加一倍粗,竟然仍无法困住小小君?
他那身能耐实在令人不敢揣测。
这也就是他能入险地而处之泰然之原因?
答案该是肯定地,因为他破屋而出,并未受到任何威胁、阻碍。
箭不再射往屋内,而射往天空,一支支利如毒蛇噬人。
小小君的摘星手对这玩意儿最是有效,一抓一放,比抓稻草还容易。
再一个腾身,他们已安全落入另一屋顶。
而此时已有人射向他,还冷笑不已:“你逃不了的!”
那人身手是一流的,能趁小小君前势已竭,后力未生之际突袭,光是脑袋瓜子反应,就非常人可比。
小小君推开路挂斗,封出几掌,只想试探来人功力如何,一触即往地面窜,惊愕叫道:“是你!”
来者正是那位神秘人。
他冷笑:“不错!是我,今天非将你撂倒不可!”
出手之间,又是猛狠如狼。
小小君甚忌讳他的武功,并不敢大意,出手尽是走偏锋,想以灵巧弥补较弱之功力。
此时更传出一声大吼:“掠阵——”
赵瞎子不知何时已出现,向众人以极俱权威的态度吼叫着。
众人散去,只留几名好手缠住路挂斗。
小小君轻轻一笑:“没想到该到的都到齐了。”
主人道:“所以你非把命留下采不可!”
“再说吧!”
小小君但觉情势相差悬殊,不宜硬拼,走为上策,当下运足功力,以一种极为巧妙的身形闪过主人的攻势,再一挂掌,天禅指已点向主人“巨阙”、“天突”两处大穴,想趁他引掌封劲时,再取巧罩向主人背面,能得手则得手,不得手也有个机会可脱身。
谁知事情颇出人意料之外,以主人那种高强的身手,竟会避不开小小君诱引的指劲?
一被点中,他已如断线风筝般往下栽。
不但小小君感到意外,连柳阴直都不敢相信,主人只一招未到就已败阵?
赵瞎子更是恐慌,整个人已抖了起来。
小小君可是玲珑心思,虽感意外,但觉机不可失,霎时劈出三掌,分三种不同角度击向主人。